五本“很黄很暴力”的外国文学名著
　　文/ 怡红院院士
　　
　　
　　 报刊、网络上时常会见到一些“外国文学名著阅读推荐书目”、“名家推荐外国文学名著”、“推荐必读的外国文学名著”等等。其实，很多外国文学名著并不是大家所想象的那样纯洁无瑕，有的也是“很黄很暴力”。大家之所以没有察觉出来，一方面是语言之间的差异，另一方面是译者对其进行了过滤。看过上个世纪出版的文学名著的人都应记得，书的前面总有很长的译者序或编辑所写的导读，目的是让大家不要中了资本主义的流毒。
　　
　　 一）《圣经》
　　 《圣经》“很黄很暴力”的章节体现在“雅歌”部分。
　　 “雅歌”的希伯来原名为sirhassirim（即最美之歌），因此英文译为「歌中之歌」（the song of songs）。又因在希伯来文圣经中有一个特别的短句，传统上译为“所罗门的”，所以也被称为“所罗门之歌”（Song of Solomon）。
　　 “雅歌”中有着许多的男女爱情故事，甚至部分内容很露骨地描写了男女情欲和肉体接触的片段，既无灵异的味道，也缺乏宗教的意义，又没有明确的大纲，但却能纳入正典，因而引发许多圣经学者和释经家的讨论与研究。据说，犹太拉比的传统中，规定年满三十岁才能阅读“雅歌”部分。
　　 从统计学上来说，该篇53%的内容都是以女性的口气来说话。即对性爱的赞美和渴望大多发自女性之口。“雅歌”中多次暗示了男女欢爱的场景，其中多次性活动都是由女性所发动的。如，第三节第4段，第七节第11-13段，第八节第2-3段。
　　 即使“雅歌”的第一节也是以这样的句子开头的：“愿他用口与我亲嘴。”（Let him kiss me with the kisses of his mouth!）有人认为，光凭这一句就足以认定其为淫诗（pornographic poem）。在第一节的第6段中，新娘说，“他们使我看守葡萄园；我自己的葡萄园却没有看守。”（ther made me keeper of the vineyards, but my oen vineyard I have not kept!）第一节第13段，新娘说“他整夜睡在我的怀里。”（He shall lie all night betwixt my breasts.）后面还有更为赤裸裸的描写呢。第四节第5段，“你的双乳就好像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对孪生的小鹿。”（Thy two breasts are like two young roes that are twins.）在第七节第3段中又重复说了一遍。第五节第四段，“My beloved put in his hand by the hole of the door, and my bowels were moved for him.”第七节第7-8段新狼说，“你的身量好像棕榈树，……我说，我要上这棕榈树。”（You are stately as a palm tree, and your breasts are like its clusters. I say I will climb the palm tree and lay hold of its branches.）第八节第8-10段说，“我们有一小妹：她的双乳未长成。……我的双乳像城堡。”（We have a little sister, and she hath no breasts ... But my breasts [are] like towers.）
　　 有的地方写得较为隐晦，不经注释，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究竟的。比如第一节第3段，“你的膏油馨香，你的名如同倒出来的香膏，所以众处女都爱你。”（Because of thy savour of thy good ointments, thy name is as OINMENT poured forth therefore do the virgins love thee.）这里得解释一下，“OINMENT”（原文并未大写，为了醒目，研究者才将其大写）一词，本意为“膏油”，性爱的气息是令人兴奋的，流向处女的膏油自然是他们情人的生殖液（the male genital juice that brings life）。又如第一节第16段，“我的良人哪，你甚美丽可爱！当然爽啦，我们以青草为床榻。”（Behold thou art fair, my beloved. Yea pleasant: also our bed is GREEN.）第二节第3段，“我欢欢喜喜坐在他的荫下”（I sat down under his SHADOW with great delight.），据说这是传教士式（missionary position）。“尝他果子的滋味，觉得甘甜。”（And his fruit was sweet to my taste）这听起来似乎是他们很享受oral sex。第二节第17段，“我的良人哪，移开影子，翻个身。”（Until the day break, and the shadows flee away, turn my beloved）换句话说，他们干了一个通宵。第四节第16段，“北风啊，兴起！南风啊，吹来！吹在我的园内，使其中的香气发出来。愿我的良人进入自己的园里，吃他佳美的果子。”(Awake, O north wind, and come, wind of the south; make my garden breathe out fragrance, let its spices be wafted abroad. May my beloved come into his garden and eat its choice fruits! )这可视为是cunnilingus的一个隐喻（a metaphor for cunnilingus）。
　　 “创世纪”第二节第18段中，说上帝用亚当的一根肋骨造出了夏娃，并将其领到他的跟前。第三节中，夏娃受蛇的诱惑，和亚当吃了禁果。“雅歌”第二节第三段中，“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又如第四节第16段，“北风啊，兴起！南风啊，吹来！吹在我的园内，使其中的香气发出来。愿我的良人进入自己的园里，吃他佳美的果子。”再如第八节第5段，“我在苹果树下叫醒你。”这些无不是“创世纪”中的隐喻。在“创世纪”中，上帝让亚当和夏娃彼此为仇，让她生产儿女多多受苦。但是在“雅歌”中，不是被放逐的失乐园，而是“良人属我，我属良人”的伊甸园。男女之间的结合是“性爱取向”（love-making oriented）的而非“生殖取向”（reproduction oriented）的。
　　
　　 二）薄伽丘的《十日谈》
　　 《十日谈》（The Decameron，1350）可以说是意大利作家乔万尼·薄伽丘（Giovanni Boccaccio，1313—1375）的代表作了。这部故事集有个楔子，叙述1348年佛罗伦萨瘟疫肆虐，3名男青年和7名小姐在诺维拉教堂邂逅，一起到乡村一所别墅避难，住了两个星期，他们除了玩赏风景，欢宴歌舞外，便是开故事会，在其中10天的时间里，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由轮流执政的“女王”或“国王”规定故事主题，由一人吟歌作为故事会的尾声。10天里他们总共讲了100个故事，故名《十日谈》。作品的字里行间，不时透露着男人、女人不可遏制的欲火，毫不掩饰的情爱对白，甚至是赤裸裸的性爱描写。即使到了今天，仍有人对此种表达方式表示不可接受。
　　 《十日谈》中的传教士，把自己的不安份的生殖器比为“魔鬼”（devil），把一个虔诚的年轻而漂亮的女教徒的生殖器喻为“地狱”（hell），于是他经常地理直气壮地把“魔鬼”送到“地狱”里去（put the devil into hell）。
　　 《十日谈》不仅描写性故事，还为性爱行为辩白。如第五天第十个故事中女主人公——彼得的妻子，一个“精力充沛”、“风骚入骨的的红头发年青姑娘。她至少要两个丈夫才能叫她满足”，当她被丈夫发现与人偷情时竟理直气壮地分辩道：“请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那方面待我怎么样？你有多久没有陪我睡觉了？与其叫我独守空床，我倒宁愿穿得破破烂烂，不要吃好穿好。彼得，你要知道，我既然是个女人，就有女人的欲望。我既然不能从你身上得到满足，自然要去找别人，你也怪不得我。至少我还算顾全你的面子，没有去找上马夫和癞子。”给她出主意的老太婆说得更坦率：“凡是稍明事理的人都懂得，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虚度青春。……女人们生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她们的长处就在于能够来这一套，能够生男育女，男人爱女人，也是为了这个。别的且不说，你只消明白这一点就行了：女人随时都可以干这件事，男人却办不到。一个女人可以把好几个男人玩得精疲力尽，而好几个男人却未必对付得了一个女人。这是我们得天独厚的地方。所以我再跟你说 一遍：对你的丈夫你尽管一报还一报好了，只有这样，你到了老年，你的灵魂才不会对你的 肉体有所埋怨。”
　　 《十日谈》中的性爱故事实在太多，性行为、性场景的描写，俯拾皆是。对于这些性爱故事大致可分为七类：
　　类别 类 型 篇 目
　　Ⅰ类 Sex between lovers
　　（情侣之间的性） 第二天第三个故事、第六个故事、第十个故事；第三天第五个故事、第七个故事；第四天第一个故事、第三个故事、第五个故事到第七个故事、第九个故事；第五天第四个故事、第六个故事、第七个故事、第十个故事；第八天第七个故事；第十天第八个故事。
　　Ⅱ类 Sex as an affair
　　（风流韵事之性） 第一天第四个故事；第二天第二个故事、第七个故事；第三天第三个故事、第四个故事；第四天第十个故事；第六天第七个故事；第七天第一个故事到第十个故事；第八天第一个故事、第二个故事、第四个故事、第八个故事、第十个故事；第九天第五个故事、第六个故事、第十个故事。
　　Ⅲ类 Men tricking women into sex
　　（男勾女之性） 第三天第二个故事、第六个故事；第八天第八个故事；第九天第十个故事；第十天第八个故事。
　　Ⅳ类 Women tricking men into sex
　　（女勾男之性） 第三天第九个故事；第八天第四个故事、第十个故事。
　　Ⅴ类 Clergy tricking women into sex
　　（僧侣勾引良家女子之性） 第三天第四个故事、第八个故事、第十个故事；第四天第二个故事；第七天第三个故事；第九天第十个故事。
　　Ⅵ类 Adultery（通奸之性） 第三天第一个故事到第九个故事；第四天第九个故事、第十个故事；第五天第十个故事；第六天第七个故事；第七天第一个故事到第九个故事；第八天第一个故事、第八个故事；第九天第五个故事、第六个故事、第十个故事。
　　Ⅶ类 Prostitution（卖淫之性） 第六天第三个故事；第八天第一个故事、第二个故事、第四个故事、第十个故事；第九天第五个故事。
　　 前些年，受薄伽丘《十日谈》的启发，高登齐（Giacinto Gaudenzi）开发了一套专为成人游戏的****塔罗牌——《性爱迪卡马龙塔罗牌》（Decameron Tarot）。
　　
　　 三）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
　　 一般人怎么也想不到，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是一本很黄的作品。且看第二幕第二场（ACT II SCENE II. A room in the castle.）：
　　QUEEN GERTRUDE（乔特鲁德王后）
　　 Come hither, my dear Hamlet, sit by me.（过来，我的好哈姆雷特，坐到我边来。）
　　HAMLET（哈姆雷特）
　　 No, good mother, here’s metal more attractive.（不，好妈妈，这儿有一个更迷人的东西呢。）
　　……
　　HAMLET（哈姆雷特）
　　 Lady, shall I lie in your lap?（小姐，我可以躺在你的腿上吗？）
　　 Lying down at OPHELIA’s feet。（躺倒在奥菲利娅的腿上。）
　　OPHELIA（奥菲利娅）
　　 No, my lord.（不，殿下。）
　　HAMLET（哈姆雷特）
　　 I mean, my head upon your lap?（我是说，能不能把头枕在你腿上？）
　　OPHELIA（奥菲利娅）
　　 Ay, my lord.（嗯，殿下）
　　HAMLET（哈姆雷特）
　　 Do you think I meant country matters?（你觉得我想说的是那些乡村野外的事？）
　　OPHELIA（奥菲利娅）
　　 I think nothing, my lord.（我倒没有想到，殿下。）
　　HAMLET
　　 That’s a fair thought to lie between maids’ legs.（睡在姑娘的大腿中间，想想真是有趣。）
　　OPHELIA（奥菲利娅）
　　 What is, my lord?（那究竟是什么？殿下。）
　　HAMLET（哈姆雷特）
　　 Nothing.（没什么。）
　　OPHELIA（奥菲利娅）
　　 You are merry, my lord.（你真好玩，殿下。）
　　
　　 现代莎士比亚的研究者通过校勘各种剧本版本、对原始剧本手稿进行收罗钻研，尤其进行英语语言语源的研究，发现莎士比亚戏剧中充斥着大量的“Sexual Puns”（与性有关的双关语，我们不妨将之称作“咸湿双关语”）。哈姆雷特与奥菲利娅关于要不要睡（lie）在她大腿（lap）中间的对话，显然是一种放肆的“性骚扰”（如果这个现代法律名词放在这里合适的话）。奥菲利娅似乎不明白哈姆雷特的真实用意，只是用白痴般的语气回答说：“不，殿下。”于是哈姆雷特强调指出：我意思是要把我的“头”（head）放在你的“腿”（lap）上，尽管奥菲利娅好像仍然没弄清楚状况，但看到这里，机灵的现代读者一定能猜想到，那个“头”在哈姆雷特的心目中，想必不是指他脖子上的那颗“大头”。但这还不够，学者指出，在莎士比亚时代的街头俚语中，“lap”本身就双关地指涉女性的“私处”。哈姆雷特继续追问奥菲利娅：你以为（你知道不知道）我说的是“country matters”吗？英语学者告诉我们，“country matters”这个词绝对不是它表面那层“事关乡村之事”的意思。“country”的前半音节应当重读，因此它要被读成“COUNTry”。毫无疑义，它实际上事关“cunt”。奥菲利娅接着说：I think nothing。问题在于，就算“她”真的没想什么（nothing），观众们也认为“她”想了，因为在那时，哪怕良家妇女们都知道“nothing” 这个表示“什么也没有”的词，同时也能够表示她们“腿间的”那个“什么东西”，因为在她们的“腿间”确实“什么也没有”。
　　 研究者还发现哈姆雷特嘴里的那个“迷人的东西”（metal more attractive）, 在更接近原始的版本（“对开本”和“四开本”）中，本来是拼写成“mettle more attractive”的，尽管“mettle”和“metal”在英语史上一度是同词的变体，但有学者怀疑莎士比亚在此暗中使用这个词的涉“性”含义，《牛津大词典》（OED）“mettle”词条的第二项解释就提到“马和其他动物”，而对它的形容词格“mettlesome”，例句引用Henry Fielding《汤姆·琼斯》（The History of Tom Jones,a Foundling）中的句子，指涉“雌性”的“动物”的精力。该句形容少女索菲娅胯下的母马“旺盛的精力”，“需要一个更好的骑手”（“her horse, whose mettlesome spirit required a better rider”），这个例句本身即充满“性”意味，读者可以看到，《汤姆·琼斯》小说中的那一节，标题直接提到“female sex”这样的字眼，在那一节结尾，汤姆·琼斯本人感受到少女之魅惑不可抵御的力量（irresistible power of her charms）。
　　 同样的，也有学者觉得奥菲利娅最后说的“You are merry，my lord.”其中“merry”（愉快）的意思在那时接近于“horny”（粗鲁好色），这位姑娘此时的口气应当差不多当代港台影片里女孩的娇嗔：“你很好下流哦。”
　　 上述分析假如符合作者的真实意图，那这位“忧郁王子”看起来的确很“下流”。
　　
　　 四）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另外，据英国女编剧、莎剧研究专家宝琳·基尔南（Pauline Kiernan）在她的新著《咸湿莎士比亚》（Filthy Shakespeare, Quercus, Oct. 2006）中统计，莎士比亚作品中涉及男女生殖器的的双关语多达400余处（Cunts and cocks. Wanking and dildoes. Same-sex fucking and fellatio. The sheer salacious inventiveness of his sexual puns is breathtaking!），其中涉及女性身体私处的双关词汇短语概有180种以上，包括“玫瑰”、“指环”、“花园”、“鸟窝”、“水井”、“O”和“Spain”（西班牙）等等让人摸得着头脑和根本摸不着头脑的各种说法。此外另有700多种涉及其它淫秽含义的双关词句。要破解这些密码需要有极其广泛的知识面。
　　 我们还是来看看《罗密欧与朱丽叶》吧。如该剧第一幕第三场开头，朱丽叶的母亲凯普莱特夫人跟奶妈聊天，滑稽罗嗦的奶妈提起了她早夭的女儿。先是回忆起她女儿断奶时，把苦艾叶汁涂在奶头上。然后又想起她去世的丈夫的玩笑，有一次他抱起摔跤的女儿，对她说：“’dost thou fall upon thy face? Thou wilt fall backward when thou hast more wit.”（你朝下扑呀，等你知识一开，你就得朝天仰了）。凯普莱特夫人赶紧叫奶妈打住，奶妈却刹不住车，又说：“I warrant, it had upon its brow A bump as big as a young cockerel’s stone.”（不骗你，额上的肿包有“小公鸡”的睾丸那么大）。朱丽叶听她越说越不成话，只得告饶：“求求你，少说点了吧。”（And stint thou too, I pray thee, nurse, say I.）
　　 又如该剧第二幕第一场中，茂丘西奥（莎士比亚曾暗示他的“同志”倾向）那段著名的台词，台词提及“罗萨琳”（罗密欧的前情人），我们的中文译者把他弄成一段文艺青年式的呓语：“爱情如果是盲目的，就射不中靶。此刻他该坐在枇杷树下了，希望他的情人就是他口中的枇杷。——啊，罗密欧，但愿，但愿她真的成了你到口的枇杷！”（If love be blind, love cannot hit the mark. Now will he sit under a medlar tree,and wish his mistress were that kind of fruit as maids call medlars when they laugh alone. Romeo, that she were, O, that she were an open et caetera, thou a poperin pear!）版本校勘者发现“et caetera”（et cetera，及其它等等）原来是一个被替换的词。更早先的剧本稿显示这里原先是另外一个词组——open arse，“open arse”是一个俚俗的叫法，它指的是一种水果——欧楂果，也即诗句前面提到的“medlar”，莎士比亚显然双关地在使用这个词组，“arse”的意思是“屁股”，由于这个双关语把本该隐藏的意思表露在外（欧楂果本身就是因为形状像一个屁股才被说成“open arse”），所以剧本编订者忍无可忍，索性给它来个“及其它”。“Poperin”是对“poperinghe”（比利时一城镇的古名）的故意缩写，那地方盛产一种梨子，据说形状颇有几分像男性的那话儿，于是“Poperin pear”（Poperin的梨子）的意思恰好对应着前面的“open arse”。
　　　　 第三幕第三场，劳伦斯神父的房间里，被判决放逐出维罗纳的罗密欧悲伤欲绝，神父正用哲学劝导他，奶妈跑来了，看到小姐的情人哭哭啼啼，便对他大声说：“起来起来，你是个男人，为了朱丽叶，为了她，你得挺立起来。”（Stand up, stand up; stand, an you be a man: For Juliet’s sake, for her sake, rise and stand; Why should you fall into so deep an O? ）生怕观众没听出来这里的“Stand up”和“rise and stand”是语带双关，莎士比亚让老奶妈加了一句：“Why should you fall into so deep an O?”字面上似乎责备罗密欧：“为什么你要如此伤心？”。然而“O”字那一个“圈”古今中外通用，“into”了“O”而竟至于如此“deep”。手边的中译本不知根据什么版本翻译，将这段话一分为二，让老奶妈说了第一句，后面的话都让冬烘老神父来说，显然存心想切掉双关的那一半。
　　
　　 五）《格林童话》
　　 “从前有个可爱的小姑娘，谁见了都喜欢，但最喜欢她的是她的奶奶，简直是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一次，奶奶送给小姑娘一顶用丝绒做的小红帽，戴在她的头上正好合适。从此，姑娘再也不愿意戴任何别的帽子，于是大家便叫她‘小红帽’。”
　　 小红帽的这个故事，大家够熟悉了吧，但这个故事却是一个****故事。
　　 正如奥兰斯汀所说，“数百年前，《小红帽》曾经是成人之间流传的****故事，与我们今天所听到的内容大异其趣。几百年来，小红帽的剧情不断被改变、伪装。新版本依然是源自旧版本，只是埋没了它原始的意涵。直到最近几年，它才变成童话故事。今天小红帽的故事依旧充斥着旧版本的象征意义和特色。但是大部分的人都忽略了。家长和儿童都以单纯的眼光看这个故事。我们就这样一代传一代，不知道它的源流和影响力。”（《百变小红帽》第1页）
　　 小红帽故事中的大灰狼，其实就是色狼。关于这一论点的论述，请参看美国专栏作家凯瑟琳·奥兰斯汀的《百变小红帽：一则童话三百年的演变》（Little Red Riding Hood Uncloaked: Sex, Morality and the evacuation of a Fairy Tale）和美国欧洲文化史专家罗伯特•达恩顿（Robert Darnton）的《屠猫记：法国文化史钩沉》。
　　
　　
　　【参考文献】
　　 1、孟令花《以女性主义视角解读<雅歌>》，《洛阳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26卷4期(2007/08)。
　　 2、SAB, Sex in the Song of Solomon, http://skepticsannotatedbible.com/sofs/sex_list.html.
　　 3、Sexual Scriptures from the ’Song of Solomon’, http://www.geocities.com/davidjayjordan/SexScripturesfromSongofSolomon.html.
　　 4、Solomon’s Line on Premarital Sex, http://www.boundless.org/2005/articles/a0001334.cfm.
　　 5、Oral Sex in Accordance with God’s Will, http://www.sexinchrist.com/oralsex.html.
　　 6、 A Rhetoric of the "Decameron". Marilyn Migiel. Toronto University of Toronto Press, 2003.
　　 7、Figurative Language and Sex Wars in the Decameron, Marilyn Migiel. Heliotropia. VOLUME 2 (2004, Dec), ISSUE 2.
　　 8、Themes & Motifs Module of Decameron. http://www.brown.edu/Departments/Italian_Studies/dweb/themes/module/sexblurb.shtml
　　 9、Medieval Sex and Sexuality. http://www.brown.edu/Departments/Italian_Studies/dweb/society/sex/sex.shtml.
　　 10、好色的哈姆莱特，http://habor.bokee.com/6356410.html
　　 11、http://shakespeare.mit.edu/hamlet/hamlet.3.2.html
　　 12、Henry Fielding，The History of Tom Jones, a Foundling，BOOK IV CONTAINING THE TIME OF A YEAR，Chapter 1 Containing five pages of paper，http://ebooks.adelaide.edu.au/f/fielding/henry/f45h/book4.html#B4.13
　　 13、http://www.eroticprints.org/specialshakespeare.asp
　　 14、Bawdy Uses of et Cetera, Philip C. Kolin, American Speech, Vol. 58, No. 1 (Spring, 1983), pp. 75-78 （the "open et cetera" is both anatomically and etymologically appropriate for Mercutio’s salacious jest.）
　　 15、《百变小红帽：一则童话三百年的演变》（Little Red Riding Hood Uncloaked: Sex, Morality and the evacuation of a Fairy Tale），（美）凯瑟琳·奥兰斯汀著（Catherine Orenstein），杨淑智译，三联书店，2006.10
　　 16、《屠猫记：法国文化史钩沉》（Great cat massacre and other episodes in French cultural history），（美）罗伯特&#8226;达恩顿（Robert Darnton），吕健忠译，北京：新星出版社，20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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