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懂食,古龙善饮,在他们的作品中就能体会出来。
金庸作品中,懂吃的人挺多,比如说段誉,在“琴韵小筑”中吃了阿朱和阿碧的清雅小吃,赞不绝口;而到了“曼陀山庄”,吃的是山珍海味,反而觉得大有不如,这就是善吃者的表现,只讲做工烹饪的精巧,而不理会食物价位的高低贵贱。调制得法,寻常小菜更能体会出烹饪者的水平来。这一点在《射雕英雄传》中有更明显的表现,比如黄蓉的厨艺便是如此,寻常的豆腐、火腿、白菜等一搭配,就成了极其美味的菜肴,什么“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皆是其中代表。此书中更对菜肴的制作有详细的交代,不光强调菜品的搭配,连厨俱、家什、火候等都注意到了,这正是中国菜的精华所在,变化繁密,美味多端,就来自于这种种搭配。不比西餐,只讲究饮食的气氛与规矩,论起口味,那是差得太远了,单调。
古龙的作品中,对吃的讲究可就少得多了,更多的则是饮酒。在他的笔下,主人公大多善饮,酒量非凡,比如说楚留香、陆小凤、沈浪、江鱼、萧十一郎等都是豪饮之辈,每餐必饮,久饮不醉。而且还有很多故事也都是与酒有关的,很多故事情节也是通过酒展开的,比如萧十一郎醉酒大战厉刚、屠啸天、赵无极;小鱼儿装醉骗江别鹤;沈浪恶斗快活王下“酒使”韩伶等。
对于吃,古龙就不太讲究了,在他的作品里,主人公有很多似乎都不用吃饭的,喝酒足矣,或者加上些许花生米、大片牛肉下酒,稍讲究一点的如楚留香,也无非是以柠檬汁佐以烤乳鸽配葡萄酒而已。我印象中古龙笔下擅长烹饪的只有两人:小鱼儿和郭大路,不过都缺少描述,水平究竟高到什么地步,也不得而知。
相反,金庸虽不喜饮,却也极懂酒,在《笑傲江湖》一书里,就有绿竹翁、令狐冲、祖千秋、丹青生四人好饮,以酒作道,乐在其中,并发了一大堆的妙论,令人眼界大开,相当精彩。在金庸的笔下,饮食都是文化,可以和剑艺、禅机、弈理、书画等相提并论,这也是古龙作品稍逊于金庸的原因,文化底蕴不足,读时精彩,读后易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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